安如山

Steve在Tony家简直当真当起了保姆的角色，他上次过问Tony难道这个误会成了现实，Tony只是耸肩告诉他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并且，缺一个保姆。显然他是对Howard的套路心知肚明，又对玩弄Steve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Steve发现Tony在某些时候完全就像一个七岁小孩，但事实上他连自己邻居家六岁的小姑娘还不如，他永远学不会随手扔掉自己的饮料瓶，甚至会任凭它们被自己打翻，然后领地将沙发或者地板弄得一片狼藉。除了这类小事，Steve倒也没太多好做。两个单身汉的三餐从简，衣服交付给洗衣机，日常购物他倒是完全能够应付——所以Steve不止一次怀疑，Howard Stark给自己的这份工作难道只是让一个退役老兵享受生活。
Tony没给自己展示他的什么秘密研究，不过Steve确信他现在没有做了——Tony整日泡在客厅抱着手提电脑一边嘟囔着生涩难懂的物理学公式一边敲打着键盘，他在忙自己的结课论文，而经历了一天电脑屏幕对双眼的摧残，晚上十点钟他就眯瞪着眼睛半睡不醒，最后倒在沙发上。
正在Steve为这样安逸又乏味的生活陷入思考之时，一通电话打破了平静。
“哇哦，Bucky的朋友，我需要通知你，Mr.Stark今天中午两点到达机场，很巧的是直到明天上午八点他都没有任何安排，所以， 晚上家庭聚餐。”
Steve握着手机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利索的一阵说话声已经停止，留下了一篇忙音。
“Nat.”Tony在他身旁继续敲打着键盘，“嘿，干什么，别这么看我。iPhone接听音量调太大就是这样，你需要等下个月StarkPhone上市。”
Steve对那款预计价格1500美金的大屏金边手机毫无兴趣，5s摸上去很友好，只是对于他的手掌来说，事实上，他一只手能握住四个。
“家庭聚餐？”Steve终于在迷茫中抓住了重点，“他真的是在邀请我而不是客套？”
“这不是邀请而是通知，他可不会邀请。”Tony耸肩，“而所谓家庭聚餐，事实上我不知道这个名词，真的，我曾经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我揣测，只是揣测，应该是指他和我一起吃饭。”

当Steve看见Tony刮干净胡子换上酒红色衬衫的时候愣在了原地，Tony则一边打着领带一边解释，“虽然不该以貌取人，不过我不觉得Howard的日常消费场所会放不穿正装的人进去。”
Tony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口，加了一句，“上一次我和他单独出去吃饭是高中毕业典礼，虽然他还没吃到主菜就走了。”
Steve看着面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不由得感到一点心疼，然后反应过来——“我进不去饭店大门？”
Tony扔给Steve一套Armani时他愣了一秒钟，伸出手没有接住。

当Howard真的带着一个并不太真诚的微笑切割着盘中的牛排并不时向并排坐在对面的Tony和Steve投来注视的目光时，Steve才真正开始发觉，西装革履没有用，他依旧不属于这里。衬衫太紧，他想Tony低估了他的肌肉——胸肌之类的，但这自然不是Tony的作为，或许是那个女助理？领带勒得他额头冒汗呼吸不畅，而Tony把牛排切成五个极具艺术性的小块之后几乎是揪着他走向了洗手间。
“你搞什么？”Tony把他摁向洗手池，压低声音问，“你刚才就像个正要去见未来公公的，呃，榜上豪门的十八岁小姑娘，胸里全是棉花那种。”
Steve决定不去说清楚没有哪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胸里全是棉花这点，他解开了领带靠向墙壁，“我也觉得蠢毙了，不过这是你和Mr.Stark的时间，我——”
Stark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Steve最近发现这是他刻意忍耐的习惯性动作），“介于他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没和我正常相处持续超过两个小时，现在跟我回去，坐着，不仅是帮助也是你的工作——他是想……和你聊聊我，是吧。”
或许Howard真正和Tony同屋共处的时间还不及自己，多可笑，亲生父子间的关系竟要通过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调节。Steve脱下西装外套向门外走去，“我觉得我的工作应该到此为止，剩下的是你与你父亲的事。”
然后他被Tony一把抓住，陷入一个拥抱。
他记得那个胸膛温暖，心跳声声仿佛炽热滚烫而有力量。
“留下来陪我。”耳边传来一个很闷的声音，Tony将脸埋在他的肩膀，胳膊紧紧缠住他的腰，“留下来陪我。”他说。
Steve伸出双手却不知道落在何处，他闭上眼，最终拍了拍Tony的后背。他记得他说的是“好”。

回到位子上的时候Howard正在缓缓吃着意面，他瞥了脱掉外套扯过领带的Steve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进餐。
一切仿佛都顺利进行，Tony照例拒绝饭后甜点，而这次的那份草莓布丁被他推给了Steve，看着一个金发高大男人被西装束缚着吃一个粉色甜点的感觉意外不错，Tony点了点头。
九点整。Howard看了看腕表决定离开，司机在门口等候，Howard坐上副驾驶座，Steve和Tony在后。Howard让司机直接开回家，Tony则下意识询问是哪栋房子。
“我们的家，Tony.”
Tony思索片刻，却实在想不到Howard所说的是哪里。他自己出来住已经许久，而Howard有的只是很多房子。
Steve听闻尴尬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司机却在一栋写字楼下停车，周围是完整的全部的曼哈顿——房子，和像Howard Stark这般的人。
Steve与他们告过别后Howard摇下车窗点了一根雪茄，他看向后视镜中的Tony，慢慢开了口。
“你早就停止你那个什么机器项目了，Tony？”





-今天字数比前几章稍微多点，算是对几天没及时更的道歉orz
-明天一大早就往济南跑，我先睡辣hhh